沈聿直白的問:“殿下何出此言?出了什麼事?”
祁王的表情十分痛苦,話音也很虛弱:“榮賀這孩子,不知怎麼想的,把我的玻璃炕屏拆了,又把后園好好的花草全墾了,搭起一個棚子說要種黃瓜。沈師傅你聽聽,寒冬臘月里種黃瓜,這是人能想出來的主意?”
沈聿瞥了榮賀一眼,后者并沒有辯解,看來確有其事。
勸著勸著,他的話音戛然而止。只覺得這路數頗為熟悉,別是自家兒子想出來的吧?
祁王仍自顧自的嘆道:“我從不指望他多麼的才華出眾,但求規矩一點,正常一點,無功無過。
祁王的處境岌岌可危,與雍王相比,唯一的優勢只剩榮賀了。他心疼的哪里是一座屏風啊……好吧,是挺心疼的。
但比起外物,他更在意榮賀的名聲,倘若被父皇知道,他唯一的孫子非要在冬日里種黃瓜,祁王府恐怕連最后的一絲倚仗也沒有了。
“殿下,臣斗膽,世子是一直都有此類行為,還是最近才有?”沈聿問。
祁王抬眼,似乎有吐不盡的苦水,又實在難以啟齒,頹然的嘆了口氣:“一直都有,一天比一天嚴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