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遷便在乾清宮外長跪不起。
皇帝在修道這件事上脾氣脾氣相當的好,難得次輔如此支持他的煉丹事業,心一軟便答應下來,畢竟他自詡是一位圣明仁慈的君主,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,成仙的機會豈必一人獨享?
可是內閣中事務冗雜,本就人手不足,鄭遷進宮煉丹,那麼多的國事誰來處理?皇帝寵信首輔吳浚,可也不愿看到內閣變成他們父子的一言堂。
鄭遷趁機舉薦了兩個人,一位是禮部尚書鄒應棠,一位是吏部侍郎袁燮。
鄒應棠不必說,他年事已高,只想在尚書任上混到致仕,回老家含飴弄孫享受天倫,袁燮就不一樣了,他是鄭遷的同鄉兼同科,知天命的年紀,也是為官從政的黃金時期。
鄒應棠主動放棄了入閣的機會,袁燮的機會就來了。
十月末的廷推上,袁燮被推舉為內閣閣臣,任文華殿大學士。
“鄭遷小人,卑鄙無恥!”吳琦的目光透著森然的冷意:“真是日防夜防,家賊難防。
他已然將內閣視為私有,一向忠厚老實的鄭遷忽然亮出了爪牙,在他眼里簡直如同背叛。
吳琦天生容貌俊美,五官精致,一派衣冠禽獸的風流模樣,相傳他在城南建了一處私宅,納妾蓄婢無數,還豢養了不少武藝高強的家丁。
吳浚將放大鏡擱在案頭上,勸他道:“朝廷不是你的一言堂,陛下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,你最近總是浮躁,閑暇時陪你母親誦誦經文,沉心靜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