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身打扮不是吏員,而是國子監的監生,懷銘點頭稱是,還要稱他一句“師兄”。
懷安也隨大哥喊:“師兄。”
監生摸摸懷安的頭,道:“司業與我說起過,我一猜便知是兩位,這邊請吧。”
沈聿的簽押房設在居中位置,中間堂屋,兩邊是辦公和就寢的地方。
沈聿正伏案寫字,面前是兩大摞卷宗公文,見兩個兒子進門,微微詫異: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懷銘提著一個八角食盒擺在桌上,道:“父親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?”
沈聿掛起手中的毛筆,掃一眼墻上的黃歷,原來已經臘月初八了。
許聽瀾在家陪芃姐兒,打發哥倆來陪老爹過節。
懷安像個八爪魚一樣飛撲到老爹身上,沈聿一把托住他,仍被撞得一個踉蹌,對懷銘道:“你弟弟怎麼只長力氣不長個兒呢?”
懷安立刻中計,從老爹身上跳下來,比量著頭頂到老爹身上的位置:“我長啦,我真長啦!”
“父親還沒用中飯吧?”懷銘笑問。
懷安邀功道:“我和大哥可是起了個大早,緊趕慢趕來的。”
沈聿冷哼:“從城內到這里不到兩個時辰,你是晌午時候起的吧?”
懷安不好意思的說:“哎呦,不要拆穿嘛……”
沈聿和懷銘相視而笑,累日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