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人呆呆立在庭院中央,正對著祁王招手微笑。
祁王順著沈聿的目光看去,頭疼扶額。
沈聿卻笑道:“殿下,這是世子的一片孝心啊。”
“沈師傅,你也別太縱容他。”祁王無奈道:“你看看,把懷安都帶成什麼樣兒了。”
沈聿心中暗哂,懷安什麼德行,還需要人帶嗎?
另外二位師傅一向嚴肅,點頭附和道:“正是讀書的年紀,還是要以課業為重。
“殿下,小孩子愛玩不是壞事,您看他們,執著于一己之趣,沉迷于忘我之境,這樣的日子其實沒有幾年。長大之后,再想追求這種境界,怕就難了。”沈聿有意轉移話題,讓祁王不要鉆牛角尖,去操心那些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,比如別人的老婆懷孕……
祁王看著雪地里追逐嬉戲的兩個小小身影,若有所思。
祁王不用說,整個童年生活在深宮中無人問津,每天面對的只有唉聲嘆氣、自怨自艾的生母,后來生母郁郁而終,他便更加孤苦,直到十六歲才被他那不靠譜的親爹想起,賜了府邸,出閣讀書。
另外二人則生在世代耕讀之家,自幼聰慧好學,十年寒窗,不舍晝夜,從記事起到考中進士之前,除了生比較重的病,沒錯過一次日出。
他們何曾聽說過這種怪異的論調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