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榮賀被一眼看穿, 眼淚落得更兇。
沈聿接著道:“難事之所以稱做難事, 一定是時機不成熟或力所不能及。逞匹夫之勇很容易,卻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,規避和蟄伏才是。”
榮賀絕望的說:“我再避, 也避不開皇祖父啊, 他是皇帝,權利最大。”
沈聿頓了頓,反問:“昨天師傅給你講了‘君子矜而不爭, 群而不黨。
榮賀點頭:“記得。”
“很好。”沈聿道:“圣人之言不是用來做事的, 你暫時把它忘一忘。”
“啊?”榮賀一下子哭不出來了,圣人說了那麼多的話, 讓他背下來, 又讓他忘一忘, 那一開始為什麼要背下來?
“師傅今天要告訴你,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叫權利, 掌握在別人手里的,那是刀俎。
榮賀愣了愣,他看一眼四下,好在宮人太監都被屏退了,殿門也是緊閉的。
沈聿淺笑問:“世子,你緊張什麼?”
榮賀擦一把眼淚,囁嚅道:“我擔心牽連師傅,招來無妄之災。”
沈聿道:“臣一芥子小官,世子尚且要擔心幾分,殿下養育世子八年,王妃操持府內庶務更為辛勞。
世子為逝者憂心苦悶,這是為人子的本份,可如果不顧生者安危,就是本末倒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