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倒難不倒懷安,他記憶力不好,理解能力還是不錯的,每次都能七七八八的復述出來。這也是沈聿懷疑他態度不端的證據之一。
“你好好把這段背完,散衙后咱們去街上逛逛,買炒栗子和冰糖葫蘆。”沈聿道。
懷安兩眼放光,高高興興背書去了。
謝彥開看在眼里,笑著搖頭,每天看著同僚兼好友為了教孩子,威逼利誘用盡渾身解數,直感嘆“可憐天下父母心”。
正欲打趣幾句,只見沈聿身邊的一個書吏從外面疾步進來,對沈聿道:“大人,出事了。”
沈聿抬起頭:“龐潛和楊璠?”
“都不是。”書吏道:“是兵部的陳郎中被北鎮撫司的人給抓了,說他欺天謗君,禍亂人心。
懷安倏然起身,手里的書掉在了地上。舅公下了詔獄?!
沈聿微微閉目,緩了半晌。面沉似水卻不帶一絲錯愕,仿佛早有預料一般。
發生日食之后,舅舅瞞著他上了那到奏疏,結果如泥牛入海,并沒有掀起一絲波瀾,沈聿一度私懷慶幸,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。結果年后兩位同門上書,引起吳琦的報復,連舅舅一起牽連進去。
春寒料峭,門外突然起風了,又冷又鋒利,像小刀一樣直往脖子里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