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聿一驚:“恩師……”
鄭遷微微頷首:“這是唯一保護他們不受酷刑的辦法了。”
皇帝想讓他們供出幕后主使,如今“主使”自己站出來了,也就沒有必要再用刑了。
沈聿是關心則亂,如今穩下情緒,瞬間就明白了恩師的用意。鄭遷在賭,拿自己半年來對皇帝的殷勤侍奉、拿自己兢兢業業積累的政績官聲、拿皇帝喜好制衡的多疑敏感作為籌碼在賭。
贏了,則獄中三人性命可保,也讓滿朝文武看看,吳浚并非不可戰勝。
輸了,沒關系,身后無數門生群起而攻之,大不了再鬧一次百官哭門,大家同歸于盡。
“文死諫,武死戰,本就是你我職責所在。”鄭遷又叮囑道:“但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,你是祁王府上的講官,你的一言一行,都會被當做是祁王的意思。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,哪怕是為師被下詔獄,你都不可輕舉妄動,韜光養晦,明哲保身。
沈聿蹙眉:“學生做不到。”
鄭遷神情嚴肅:“做不到也要做。明翰,留下來的人才是最艱難的,這個人只能是你。”
天邊滾過一聲沉悶的春雷,如同歇斯底里的怒吼被悶死在厚厚的云層中。
……
從文華殿出來,沈聿收拾心情,去陳家接懷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