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看在眼里,沒說話,慢條斯理的喝完了湯。
傍晚,懷安在自己房里寫字,今天耽擱的時間太多,書沒有背完,字也沒有寫好,又不想在這時候惹爹娘不高興,晚飯后便默默的回了房,能趕多少算多少。
沈聿推門進來,平時他是不許兒子睡前吃甜食的,今天破天荒的端了一碗白糖酥酪擱在案頭。
懷安笑著將碗勺撈到自己面前:“謝謝爹!”
沈聿在一旁坐下:“懷安,看著爹。
懷安疑惑的抬起頭。
沈聿道:“雞湯不夠的時候,全家可以勻一勻。”
懷安一愣,下午煮的那鍋雞湯加水太少,火候也沒有控制好,他還不太會用拉風箱的柴火灶。湯很濃,但只盛出三碗,他索性就沒喝。
“只是一碗湯而已,平時又不是喝不到。”懷安覺得老爹說這個,太小題大做了。
可沈聿注意這個問題很久了,上元節前夕,他給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準備了形態各異的燈籠,連世子都有——盡管世子最終也沒有得到——唯獨忽略了自己,今天又是如此,兩根雞腿一根給了妹妹,一根給了哥哥,三碗湯也只給了爹娘和哥哥。
雖說家里從不缺衣少食,可這種犧牲式的付出難免讓人心疼。
“今天是一碗湯,明天或許是別的什麼,懷安,爹知道你孝順懂事,但爹不希望你遇事首先犧牲自己。”沈聿道。
“又沒人逼我,是我自己愿意的啊。”懷安不以為然,搖頭晃腦的念道:“生亦我所欲也,義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義者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