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銘過來請安,沈聿將食指豎在嘴邊,示意他動靜輕一點。
“母親今天不舒服嗎?”懷銘知道母親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想早起,一旦吵醒就很容易發脾氣。
沈聿隨口搪塞:“沒有,昨晚算賬睡得晚。”
懷銘應了一聲,拿出昨天的文章來,看著父親的神情問:“父親,家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?”
長子正是要緊階段,沈聿不想影響他的學業,不假思索的否認:“家里能出什麼事。
懷銘的語氣肯定了幾分:“不是咱們家,那就是舅公了。”
沈聿:……
“不過我想,問題應該不大。”懷銘十足認真的說:“最多是罷官回鄉謫居幾年,日后鄭閣老得勢,是不會虧待舅公的。”
沈聿:……
這是生了兩個什麼妖孽!
郝媽媽進來擺飯,新來他們院兒里的小丫頭夏淺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幫忙,碟碟碗碗發出細微聲響。
家里的早飯一向簡單,有煮的稠稠的,粒粒開了花的白米粥,還有些咸口的包子點心,香甜松軟的栗子糕是給懷安準備的。
云苓去懷安屋里叫他起床,半晌都沒有出來,天冬感到奇怪也跟了進去,又過了半晌,兩人一起從屋里出來,欲言又止。
“怎麼了?”沈聿問。
云苓踟躕著開口:“安哥兒說他不想委屈自己,他要睡到……地老天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