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郝大爺撓撓頭,有些不知所措。五十年前他來到郝家當學徒,簽的是十年活契,生死疾病,一聽天命。可他拿起刻刀,一刻就是五十年。年輕時窮困潦倒討不上媳婦,后來有了手藝漲了工錢,看上的姑娘早已經嫁人了,媒人再來說親也提不起勁頭,傳宗接代更是扯淡,他打小被賣,連祖宗姓啥都想不起來了。
雕版技藝難度大,五年到十年方學會刻字,更不用說難度更高的版畫。
不過郝大爺跟木板刻刀打了大半輩子交道,一心只在鉆研技藝,手里不雕點東西就心慌,讓他收徒弟他不樂意,讓他看大門兒他更不樂意!
兩害相權,就只能禍害徒弟了。
陳甍見郝大爺半晌不說話,以為他吝嗇絕技,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。
喜娃連自己拜的哪門子師都沒搞明白,氣氛渲染到這個地步,只能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大聲說:“我給您養老送終!”
郝大爺一捂耳朵:“喊那麼大聲兒干嘛。”
陳甍又將郝大爺面前的茶水遞到喜娃手上,讓他敬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