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沈聿道。
鄭遷再次點頭。
沈聿接著道:“四月份的京察,按律由吏部及都察院共同主持。在京察之前,把羅恒調離都察院,把程弛推上左侍郎的位置,我們之后的布置,才能事半功倍。”
鄭遷反問:“吳閣老甘心將這麼緊要的位置拱手讓人嗎?”
沈聿笑道:“吳閣老自然不會甘心,但他們已經完全掌控了工部和禮部,戶部也被占了一半,陛下是不會看著吏部也落入他們囊中的。
鄭遷沉默片刻,渾濁的眸子露出些許透亮,似乎一切有了頭緒。
依照《會典》,吏部右侍郎負責外務,既地方官員的考核,左侍郎負責內務,既兩京官員的考核,掌握了吏部左侍郎的位置,再將吳浚的勢力從都察院拔除,就是變相掌握了京察的話語權,像戶部侍郎趙宥這樣有明顯把柄的黨羽,就可以趁京察一舉剪除。
鄭遷抬眸,打量眼前的門生:“我果然沒有看錯人。
沈聿淡然一笑,俯身施禮:“恩師過譽了。”
……
乾清宮,身著道袍,坐在蒲團上的永歷皇帝正在吸貓。不錯,他除了是個道長,還是個貓奴,在宮中養了大量的貓,最愛的就是眼前這只半黑半白、八字開臉的烏云蓋雪,連睡覺都要放在御榻上。
他的身邊,秉筆太監馮春正在稟報內閣發生的風波。
皇帝冷笑:“好端端一個朝廷命官,動輒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