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目光冷惻惻的:“他們何止是要綁架一個孩子,他們要綁架的是整個朝廷。”
從南到北,從東到西,由政到軍,由地方到京師,遍布吳浚的徒子徒孫,這也是吳琦可以肆無忌憚發癲的底氣。
罷黜吳家父子,必然使整個朝廷陷入混亂,誰來收拾局面?鄭遷嗎?且不說鄭遷是否有那個實力,即便順利接手,誰能保證他不是下一個吳浚?
要知道吳浚年輕的時候,也是性情耿介、正直敢為的熱血青年,權利會讓人失去初心,他早把人心看透了。
榮賀努力的琢磨,但這顯然不是他這個年紀可以理解的范疇,何況圣心復雜多變,朝中那些人精都不敢妄測。
……
轉眼到了申時,榮賀在宮中陪皇祖父用膳,也終于糾正了自己的認知——原來所謂的茹素,并不是幾道簡單的青菜豆腐,而是精心烹制的素席,味道香醇到他一個無肉不歡的小孩子都覺得美味。
他暗道自己太天真了,居然以為書坊里的伙計吃得比皇帝好。
皇帝食量小,見榮賀仍在用膳,便沒有擱下牙箸,只是靜靜端詳了孫子榮片刻:“你父王吃不慣這個,你倒不那麼挑剔。”
祖父可以埋怨父親,做兒子的卻不能,因此榮賀不接話,只是停箸,做恭敬聆聽狀。這些基本的禮儀他從小就懂,只是祁王寬和,很少約束他罷了。
皇帝沉吟一聲:“本朝皇室子孫沒有設伴讀的先例,你那個小玩伴,朕也不能給他什麼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