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吳浚補充道:“甚至有可能過的風生水起,我說得對嗎?”
吳琦捶胸頓足:“可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啊!我們為陛下做了那麼多腌臜事,到頭來竟是兔死狗烹的下場!”
“種其因者必得其果,你我有你我的業果,陛下有陛下的因報。走吧,世上沒有榮寵不衰的臣子,留下一條命算是不錯了。
吳琦別無選擇,只好上書請喪,回鄉為母親丁憂。
吳浚八風不動的坐在堂屋,靜靜看著滿院素縞,斬衰杖期的兒子帶著一眾隨從扶棺上路,他多想上書請求致仕,親自扶著老妻的棺槨回鄉,可他必須留在京城,為兒子斷后,直到他逃往海外。
他低低吟唱:“歸去來,歸去來。陸行無車,水行無船。足重繭兮,羊腸九折,歷絕崄而盤盤。①”
他的眼前,出現了一個少年得志的新科進士,他正直善良,剛正不阿,敢與奸人對抗;轉眼間,少年變成了中年,蹉跎十數年,他漸漸開始妥協,左右逢源,依附鄉黨,一路高升;他嘗到了權利的滋味,從無奈的妥協,到積極的逢迎,他終于“大徹大悟”,放下秉承數十年的良知,變成一個不擇手段,曲意媚上,專擅國事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