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笑了幾聲:“癡兒啊,既然做了亂臣賊子就不要畏縮,你退縮了,你母親不就白死了。詔書就藏在你的袖子里吧?拿出來,給朕看看。”
雍王心臟狂跳,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時省力,他兩袖相并,果真從袖中掏出一份事先擬好的詔書。
……
午門廣場,這場秋雨終究還是下下來了。
一名風憲官終于爆發,站出來指著為首的禁軍統領問:“你們是要造反嗎?”
禁軍統領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:“陛下有命,文武百官、內外命婦全部在此候旨,不得喧嘩騷動,違者格殺勿論。”
這一變故打破了原本的寂靜,百官攢動,有破口大罵的,有捶胸頓足的,總之沒人相信他的鬼話。
除了三位上了年紀的閣老依舊八風不動的立在原地,就只有沈聿和幾個王府講官陪在祁王身后,一言不發。
“怎麼辦?”陸顯問沈聿。
“拆靈棚。”沈聿吐出三個字。
“什麼?!”
不待幾人反應,沈聿率先沖上前去,掀翻了靈柩前的供案,貢品香爐滾落一地。
百官和命婦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用意,紛紛上前,合力將丈許高的靈棚推倒拆毀,靈幡素縞扯了滿地,雞鴨祭品、紙扎名旌滿天亂飛,砸在禁軍的頭上臉上,男男女女,亂作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