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麼死了?”懷銘問。
“似乎是毒發身亡。”陸顯答道。
二人不敢耽擱,走進殿內東暖閣,氣派的龍榻上盤坐著一個形容枯槁老者,前襟一大片血漬,卻無人照管。
翁婿二人跪地行禮:“吾皇萬歲萬萬歲,臣等救駕來遲,望陛下恕罪。”
無人回應。整個大殿寂靜無聲,仿佛空氣都凝滯了。
兩人對視一眼,抬起頭,方才感覺到哪里不對,懷銘正欲上前,陸顯攔住他,獨自起身湊到皇帝身邊,伸出一只手去試探皇帝的鼻息。
他忽然睜大雙眼,又摸向天子頸間。
“岳父?”懷銘試探著開口。
震驚之下,陸顯的聲音有些顫抖:“龍馭賓天了。”
倘若不是懷銘見過圣顏,當真不敢相信,堂堂一國之君,竟獨自一人在這個空蕩蕩的大殿中悄無聲息的死去了。
如果雍王先殺了皇帝,后殺了宮外的太監,為什麼沒有得到詔書呢?
二人心中升起同樣的疑惑,但他們十分默契,沒有聲張,正準備悄悄離開,忽然看到皇帝層疊的龍袍之下,露出一條撕斷的衣角邊緣。
狀著膽子在皇帝身上摸索,一無所獲。
二人揣著失望的心情往外走,懷銘忽然在方泰的尸身旁停下腳步,終于在他的前襟里摸到一塊明黃色的碎布,上面用鮮血寫著幾行文字,寫到最后甚至有些潦草,幸而加蓋了御印——這是一份冊立祁王為儲的血詔!
……
沈聿惹出一場大亂,趁亂帶著祁王,在群魔亂舞的百官及命婦的掩護之下,從金極門逃往文華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