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看向他,目光堅定:“殿下,下令吧。”
祁王的嘴開闔半晌,才用沙啞的嗓音喊出一道命令:“雍王悖天罔上,欲行不軌,證據確鑿,下宗人府待勘!”
“是!”
左右士兵一擁而上,將雍王從殿中押了出來。
雍王口中仍在念念有詞: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漠北軍有上萬人……”
內閣現有的三位閣老,都已過耳順之年,經人攙扶著往乾清宮去面圣。
此時他們還不知道皇帝殯天的消息,來到乾清宮,看到皇帝如一盞熬干了油的燈,干枯的盤坐在榻上,不免又是一番嚎啕做作。
景陽鐘響,環繞在金碧輝煌的殿宇樓臺。夕陽釋放出最后的烈光,一寸寸的向西滑去。
天道恒在,往復循環,從不因天子庶民而更改。
兵馬司指揮使進殿稟報,內外命婦皆平安無事,文武官員有個別受傷,士兵已從河中打撈起孫統領的尸首,殘存亂黨均已緝拿云云。
祁王聲聲痛哭之后,人已麻木,在幾位閣老和講官的扶持下,宣布一道道令旨,將雍王惹出的爛攤子一寸寸的收拾干凈。
文淵閣,沈聿等人正輔助老師鄭遷草擬遺詔,祁王派孫太醫趕來,為他震傷的手臂包扎,大半截右臂被繃帶纏繞,掛在他的脖子上。
沈聿說到激動處,舉起右手比比劃劃。
“誒呀別動!”孫太醫煩躁的吼一聲,將繃帶多纏一圈,捆的格外結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