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遷看著墻上掛著的字:“以威福還主上,以政務還諸司。”有些口號一旦提出來,約束他人的同時,也限制了自己。
……
鄭遷答應了沈聿的請求,也找來都察院都御史、六科都給事中各自談了話,讓他們松一松手,別影響周岳整軍練兵。
都御史位高權重,能體諒朝廷的難處,還是很好溝通的,六科給事中則不然。
朝廷選拔六科言官,首先要剛正不阿,直言敢諫,其次與朝中其他官員沒有任何沾親帶故的關系。總之就是一群沒經驗沒后臺的愣頭青集于一堂,朝廷養著他們,專門用來罵人。
這些道德標兵哪里能接受“能者為用”的道理,在他們眼里,黑既是黑,白既是白,貪污就是貪污,受賄就是受賄,為了公事貪污受賄更不可取,這叫助長不正之風。清廉者舉步維艱,那是世道的錯,合污者游刃有余,有大功仍不能掩其過。
鄭遷說來說去,最后是姚濱闖進來拍了桌子:“前年漠北入境的教訓還不夠嗎?去年消停了一年就全忘了,你們安居城內,可知道京郊的百姓是何等慘狀?敢情燒殺搶掠的不是你們一家老小!”
姚濱不愧是“姚把子”,不知從哪里殺出來就開罵,幾人臉上陰晴變幻良久,到底品秩太低,不敢得罪“天官”,忍氣吞聲的答應下來,不再與周將軍為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