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肅是兵部侍郎,每年的“冰敬”、“碳敬”不知凡幾,又即將出任薊遼總督, 半年的俸祿對他來說簡直微不足道,可言官就不同了。
他們多選自家境普通的新科進士,在朝中沒有裙帶關系,七品小官又沒有其他進項, 再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,也沒人敢向他們行賄,大多靠著微薄的俸祿養家糊口。
所以同樣的懲罰, 放在韓肅頭上, 他們直呼輕描淡寫, 放在自己頭上, 紛紛嚷著滅頂之災。
眾人攙扶傷員回到六科廊,鄭遷便派長子請太醫過去探望。
鄭瑾與這些人廝混久了,也算有幾分薄面, 又哄著勸著, 要他們往后生活有困難只管提出來,這才將他們暫時安撫下來。
……
從內侍那里打聽到朝會上有人斗毆,榮賀和懷安氣的直跺腳, 太刺激了, 好大一個熱鬧看不見,仿佛虧了一個億!
沈聿散衙后, 進宮來接兒子, 被他纏著盤問了好半天。
“誰跟誰打架了?”
“為什麼打起來的?”
“打贏了嗎?”
沈聿拿他沒辦法, 只將前因后果簡單的對他講了講。
懷安聽著都生氣,這些噴子鍵盤俠, 真是吃飽撐的,活該被打。
回到家里,沈聿將陳甍和懷遠叫來,同他們商量,避開今年的秋闈,三年以后再考。
陳甍、懷遠去歲通過府試、院試,取得了生員身份,本該參加今年的科試、鄉試,但沈聿認為他文章火候不到,貿然參加鄉試易受打擊,即便僥幸取中,名次也不會很好,便決定如同對懷銘一樣,也壓他們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