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看著他連吃了兩片西瓜, 忍不住問:“陛下批了嗎?”
“批什麼呀?”懷安被問得一臉懵。
“燒玻璃的工匠。”沈聿道。
懷安一拍額頭, 光顧著進讒言了,把正事給忘了!
沈聿嘆了口氣,叫人套車, 準備自己進宮。
他賠笑道:“爹, 您下次給我寫張紙條帶著,免得我總忘事。
“就這一件事,還寫紙條……用不用掛個牌子在脖子上, 免得哪天連家門兒都找不到?”沈聿反問。
懷安想了想, 道:“還是挺有必要的,我記性這麼差, 要是被人販子拐走可怎麼辦?”
沈聿嗤的一聲笑了, 仿佛兒子被拐走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, 甚至忍不住說了句公道話:“這人販子也是怪想不開的。
懷安氣呼呼的,為了證明自己很有用, 不應該被拐,上前攔住老爹的去路,輾轉又去了一趟宮里,這回說什麼也要把工匠帶回兵部。
剛踏進烈日下的一刻終于察覺不對了,他為什麼要證明這個啊?!
……
三日后,午門西側,六科廊值房外。
內閣閣臣、六部尚書、都察院左右都御史、通政司通政使、大理寺卿共十一人,奉旨來到此處。
一群七品言官從值房中來到院子里,見門口站了一溜緋袍高官,心里都是一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