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科長渾身顫抖,潛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當眾撕開,仿佛夜鼠乍見天光,無處遁形,跪伏于地不敢抬頭見人,片刻眼前一黑,竟暈了過去,面朝上翻躺在地。
因陳公公還在傳旨,眾人不敢擅動,鄭瑾使喚小吏將他扶到陰涼處休息。
“王科長。”陳公公又轉向戶科。
“拙荊李氏,育有一子三女,沒有妾室,妻子都在老家。”戶科都給事中王銓率先回答。
“哦——”陳公公笑瞇瞇的說:“王科長厚道人。”
正當王銓擦了擦額頭的汗,準備謝恩時,只見陳公公向前走了半步,又退了回來:“聽說王科長的夫人與老父關系不睦,所以特意在他處蓋了一座窯洞給老父親居住,老人家無人照料,冬日天寒,手腳生滿了凍瘡,夏日酷暑,身上長滿了痱子。”
王銓渾身開始發抖。
“如果咱家所記不錯,王科長是地方選派的貢生,在國子監就讀七年考取了進士,看來這其中問題很大呀,真應了那句‘舉秀才,不知書,察孝廉,父別居’。”
王銓瑟瑟縮縮的說:“臣……臣立刻寫信回家休妻,將老父接回家中。”
陳公公忙道:“別呀,王科長,這不是又害了夫人和孩子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