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發妻早些年生產時落下了病根,再也無法生育,后來他們的獨女長到四歲時也夭折了,夫妻二人年過五旬仍沒有孩子。
因此他每次見到懷銘,都會感嘆一句“芝蘭玉樹”,看到懷安則更不客氣,通常是直接上手,不是摸頭就是捏臉,不然就是揪耳朵。弄的懷安躲也不是,不躲也不是。
不過懷安還是很欽佩他的,新朝不到三年,身為吏部“天官”,姚濱不拘一格舉薦了很多人才,黃河泛濫得到了控制,兩廣叛亂得到了緩解,在稅收最高的幾個省份,各自任用了不少有遠見卓識的官員,他們在各地嘗試了許多稅制改革的方法,抑制土地兼并的同時,也在慢慢為朝廷創收。
但姚濱這次單獨來找沈聿,是在淮陽樓訂了個雅間,想在散衙后請他單獨談談。
沈聿欣然答應,回衙后交代懷安道:“先讓車夫把你送回家去,跟你娘說一聲,爹今晚不回去吃飯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懷安應著,開始收拾筆墨紙硯和書本:“爹,您什麼時候和姚師傅勾搭在一起的?鄭閣老知道嗎?”
沈聿笑罵:“什麼混賬話!”
懷安眨眨眼:“我懂我懂,不會把你們的事說出去的。”
沈聿敲了他的腦袋一下:“沒大沒小。”
懷安抱著書包一溜煙跑沒了影。回家就跟娘親告了一通狀,大哥考上狀元是因為頭腦靈光,他考不上都是被他爹打傻的緣故。
……
沈聿獨自來到淮陽樓,在小二的引領下,走進一個有兵卒把守的包廂。
包廂靠街,街面上的商鋪行人行色匆匆,因為天色陰沉,間或有雷聲滾過,顯然有大雨將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