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沈聿很想說,別下次了,這次就送走吧。新朝肇始,天下歸心,國朝這艘破船交到新君手里,雖然跌跌撞撞,卻也逐步回到了正軌。許多積弊漸漸得到改善,國事剛有起色,就被外頭那沒腦子的家伙攪得烏煙瘴氣。
要不是看在老師的面子上,早將他揍的生活不能自理了。
再說老師,為官半生,殫精竭慮,日夜操勞,他不想看到他因為兒子晚節不保,重蹈吳琦的覆轍。
“老師,關起門來,學生說幾句心里話,本朝首輔,能得善終的者屈指可數,鄭瑾這種心態,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。”沈聿泡上一杯熱茶,奉至老師手邊:“您別怪學生悖逆,學生真的是怕……”
鄭遷擱筆,打斷了他的話:“老夫知道,不是自己人說不出這樣的話。但我這個長子你知道,在我最落魄時出生,跟著我和你師母苦過來的,眾多兒孫里,我心里最愧對的也是他。
沈聿無言以對,只好不再談論鄭瑾,爭取保住姚濱任用的官員和一切方略。
鄭遷大多都答應了,唯有開海一項比較為難,姚濱的想法是至少開放三處港口,但百官反應極大,仍在商榷。
沈聿前腳一走,鄭遷便將鄭瑾罵了個狗血噴頭,鄭瑾連挨兩頓罵,委屈的無以復加,質問老父:“到底誰才是你兒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