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偏過頭去,害怕被妻兒看到自己紅了的眼眶。
去閩海,即將面臨太多未知的風險,他何嘗不知道這是功在社稷、利在千秋的大事業,可人人都有私心,他可以去,卻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涉險。
“銘兒。”許聽瀾道:“你去閩海,宥寧和孩子怎麼辦?”
懷銘道:“重開市舶,各方勢力必定繁雜,我先去試試深淺,待安頓下來,再接宥寧母女過去。
許聽瀾也紅著眼眶說不出話來。
懷銘又問:“這樣安排可以嗎,父親?”
沈聿回想起自己在翰林院韜光養晦的日子,長長嘆出一口氣:“我不如吾兒遠甚。”
懷銘一手拉住父親,一手拉住母親,淡淡的笑著:“爹娘在懷銘心中,如螢火之于皓月,蜉蝣之于滄海,永遠是高不可攀的。”
沈聿瞥他一眼:“少學你弟弟油嘴滑舌。”
……
“阿阿阿——阿嚏!”懷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