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遷自嘲的笑笑:“老了老了,身子骨跟不上趟。”
“恩師這段時日太過操勞了。”沈聿道:“您是內閣的主心骨不假,可也要注意保養,別跟自己過不去。”
鄭遷將額頭上壓著的濕手帕掀開,費力的抬起眼皮:“姚濱離開后,內閣便只剩四人了,待我這次病好,就以精力不濟為由辭去尚書之位,你原本就在禮部掌權,升為禮部尚書是順理成章的,我再向陛下奏請舉行廷推,補齊內閣成員。
沈聿還未說話,鄭遷又道:“明翰,此時入閣,我與袁燮、張瓚都已年過花甲,即便是排在你前頭的曾繁,也已年近五旬,且他是家中幼子,父母已到耄耋之年,千載難逢的機會,不可再錯過了。”
論資排輩是內閣的老規矩,假如沈聿現在入閣,只能排在第五位,但鄭遷算的很清楚,頭前三位大佬年紀大了,用不了幾年便會致仕,勉強與他算作同齡人的曾繁,父母也已經八十多歲高齡,一旦有一方過世,丁憂三年是免不了的,即便有機會重回內閣,也要排在他之后了。
“學生……”沈聿本想說自己未至不惑,入閣實在有些年輕,可鄭遷為他謀算到這個份上,他再推辭,就顯得有些虛偽了。于是便說:“學生聽從恩師的安排。”
……
懷安本來要跟著老爹去鄭府的,可是臨出發前,老爹突然改了主意讓他留在家里。于是偷得半日閑,吃著糕點,捧著《憲官現形記》躺在榻上,一邊看,一邊捂著肚子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