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邊嗆咳一邊笑了幾聲,走到窗邊,推開一扇窗。小小的庭院映入眼底,窗下的花壇里,沿著院墻爬起一支新藤,徐徐的春風拂過她的鬢發。
“我想吃閩海新鮮的楊梅,想聽宣府茶馬互市的駝鈴,想去遼東挖肥厚的紅參,我還想……”
身后是一片安靜,懷瑩覺得自己太異想天開了,這世間女子無不囿于閨闈內宅,就連大伯母那樣,經營那麼多的產業,也無法像男人一樣走南闖北。
回過頭,陳甍不知從哪里拿出一份輿圖,正往上擺著棋子:“你接著說。”
懷瑩嗤的一聲笑了,湊上前去,從棋簍里抓一把棋子,一顆一顆的擺下去。
兩人玩的忘了撕黃歷,第三日清早,丫鬟婆子慌手慌腳的叫他們起床。三日歸寧,他們終于可以回家了!
懷瑩從未離開季氏這麼多天,最擔心的還是母親的身體。
家里擺了個小小的回門酒,不過沈聿入閣在即,沒有再大操大辦,只自家人開了兩桌酒席,聚在一起說話。
三日不見,老太太拉著懷瑩納罕的問:“這兩個孩子,怎麼好像黑了?”
再捏捏她的手,那一向細膩的掌心磨起兩個水泡來。
懷瑩將這幾日收拾院子的事講給長輩們聽,如數家珍敘述的院子里的一草一木。
“傻孩子,遣了下人去就是用來使喚的,你們倒好,返把他們供起來了。”老太太不厭其煩的教給她如何用人,如何管家,也不知懷瑩聽進去幾句,又記住了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