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這話剛剛說完一天,事就找上門來了。
一場大雨剛過,院子被雨水沖洗的干干凈凈,下人們正在樹下清掃枝葉和風雨打落的杏花,時不時抬頭覷一眼院子里站成兩排的兵卒。
皇帝對于泉州市舶司非常重視,派扈從二十騎隨懷銘南下,保護他的安全。
只是這些人……
懷安背著手,在院子里來回踱步,只見這些人穿著皺皺巴巴的軍服,有的卷著褲管,有的敞著衣領,有的歪帶著大檐帽,個個無精打采,渾似長骨頭。
“你們是哪個部分的?”懷安問。
兵卒們面面相覷,其中有個比較聰明的,知道懷安問的是他們來自哪個衛所。
“我們是通州衛左千戶所的。”他說。
懷遠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:“你們沒有軍紀嗎?衣帽都穿戴不好?”
隊伍里發出嘻嘻呵呵的竊笑聲,那人又道:“從我們的爺爺,到我們的爹,都是這樣穿衣裳的,不這樣穿,那就只能光腚了。
竊笑聲變成了哄笑聲。
懷遠恨得直咬牙,真是秀才遇上兵啊。懷安也看出來了,這就是一群兵油子,欺負他們兩個不諳世事的少年。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扈從,別說保護大哥了,別反過來搶大哥的底褲都算好的!
他,沈懷安,眼里可不揉沙子!
“好啊。”懷安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,叫來人高馬大的何文何武:“把他們給我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