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亮矯健的身姿在校場上發足狂奔,懷安目光緊盯靶心,搭箭、扣弦、張弓、瞄準。利箭脫弦,穩穩落在靶子上,只是比靶心偏了寸許。
懷安一拉韁繩,月亮高高揚起前蹄,長嘶一聲,穩穩的停了下來。
親兵不禁贊許:“小公子這個年紀,能拉開這把弓已經很不錯了,這是六十斤的弓!”
懷安甩甩脫了力的肩膀,怪不得呢。五十斤的弓在軍營里算軟弓,是下等射手使用的,可是比起他們平時練習用的小弓,拉力大了十幾斤呢。
其實他還是遺傳了老爹部分天賦的,如果再刻苦一點,興許能走武學的路子,承襲家里的軍職。不過時下重文輕武,四品武官還不及一個七品文官受人尊敬,且父死子繼,世代相傳。要想脫離軍籍只有兩個辦法,一是皇帝親自特許,二是官至兵部尚書。
顯然,沈家很快就要擺脫軍籍了。
親兵又撫摸著月亮銀白色的鬃毛,贊嘆道:“馬也是好馬!”
月亮昂起高貴的頭顱,得意的踢了兩個正步,險些將親兵一腳踹翻。
太陽漸漸升到了頭頂,另一名親兵來找他們,周將軍請他去營帳中用午飯。
懷安這才發覺已經到了中午,將月亮托給馬夫,請他幫忙喂一把草料,跟著親兵回到周將軍的營房。
周岳和陳甍仍聊的熱火朝天,從鳥銃聊到了紅衣大炮,從軍火的運輸聊到火藥的儲存,仿佛一見如故的忘年交,就差磕頭拜把子了。
看來帶表哥來這一趟是對的,可問題是如何脫身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