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銘突然發現, 需要叮囑的話實在太多。
懷安趕緊道: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“別嬉皮笑臉的,明年進了國子監, 就知道大哥的用心了。”
懷銘在翰林院的同僚中, 有三位出自國子監率性堂, 學識文采極佳,他生怕懷安入學后跟不上進度, 吃虧受罪。
懷安卻說:“大哥你站在山頂,看到的樹都是最高的,其實漫山的草木都活的很好。
懷銘笑罵:“歪理倒是不少,挨板子的時候別回家哭,大哥敬你是條漢子。”
懷安不以為意,誰會要求一個蔭補入監的官二代有多大學問?更何況國子監祭酒陸伯伯,那是大哥的親岳父,看著他長大的親大爺,怎麼可能不罩著他呢。因此只是嘻嘻哈哈的應著,讓大哥少啰嗦幾句。
懷銘與同僚和舊友們一番寒暄,才在扈從的簇擁下登船,站在甲板上深深作揖,與眾人道別。
官船緩緩駛離碼頭,向南行去。
……
五月初,暑熱席卷京城,同樣是通州碼頭,榮賀和懷安同乘一輛馬車,帶著一隊身著便衣的禁軍,一大早便等候在碼頭渡口外。
通州碼頭已被州衙提前清空,寬闊的運河上緩緩駛來一條巨大的官船,官船靠岸,身著便服的宮女太監率先下船,片刻,從船上走下一個端麗貌美的婦人。
“姑母!”
“殿下。”
榮賀和懷安迎上前行禮。
溫陽長公主衣著雍容,卻并不高調,沒有著華服鳳冠,也沒有攜帶儀仗,顯然并不想大張旗鼓表露身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