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聿眼底帶著狡黠:“好叫他知道,走到哪里都是有規矩的,爹娘不管,外人來管時就沒那麼客氣了。”
許聽瀾都不知該罵他還是該佩服他。
既然上書請辭,那就要“待罪”在家,懷安嘆氣,好家伙,淪落到跟鄭瑾一個地步了。哦,他比鄭瑾好一點,至少他還是直立行走的,沒被打個半死……
因為鄭閣老待罪在家,袁閣老慣會做老好人,張閣老是蕭規曹隨的保守派,這兩位都曾是鄭遷提拔的人,又到了這把歲數,已無心登頂首輔之位,鄭閣老一時“窘困”,兩人像約好了似的一起消極怠工,做出避嫌的姿態。
整個內閣最忙的反倒成了老四老五——沈聿和曾繁。
沈聿忙的頭頂倒懸,沒有多少時間管孩子,許聽瀾生意繁忙之余,也只有余力教芃姐兒讀書。
所以懷安就更成了三不管地帶,只要每天活著回來就行,盡管他有些不習慣,但不得不說,真挺爽。
于是每天吃著零食磨著洋工做功課,動作也越來越奇特,劈著叉寫字,拿著大頂背書。
沈聿下衙回來已是入夜,撞見懷安整個人倒掛在椅子上,嚇了一跳。懷安猛然看見一個倒著的老爹,也是腿一軟,從椅子上掉下來,好在他有點功夫在身,就地做了個后滾翻。
沈聿很想讓他表演個胸口碎大石的,但一想到妻子的話,還是忍住了。
“你繼續。”沈聿說完,輕輕關門離開,不留一個眼神。
懷安是徹底迷惑了,老爹被人奪舍了?順便給他換了個娘?
越想越毛骨悚然,索性溜到爹娘的窗戶底下聽墻根,結果爹娘在里頭……唱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