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安捂著額頭,嘆了口氣,這不是抬杠麼。
袁閣老依舊很有耐心:“殿下此言差矣,士農工商,諸行百戶,衣裝各有本色,不敢越外。僧道隸卒不可穿用紗羅,商販吏典不可穿用貂裘,軍民婦女不能用銷金衣物……衣著各從本業,此為禮。”
“可是暑熱天氣,各衙值房中,多的是穿著背褡、光著膀子的官員,父皇在乾清宮批閱奏折的時候,也只穿一件白紗中單,還不如懷安的衣裳得體呢。
懷安向后門瞧了一眼,扯扯榮賀的袍袖,低聲道:“陛下,陛下……”
榮賀甩開他的手:“什麼陛下,我還沒登基呢。”
懷安“嘖”的一聲,只見袁閣老撩襟跪地,口稱:“臣叩見吾皇,萬歲萬萬歲。”
榮賀猛一回頭,與父皇看了個對眼。
“好尷尬呀……”懷安低聲道。
皇帝走進來,兩人忙給他行禮。
“平身吧。”皇帝繞過眾人,來到桌案后頭坐下。
“太子,與師傅爭論什麼呢?”皇帝問。
榮賀本想拿著懷安的設計圖將前因后果復述一遍,忽然想起懷安前些日子告訴他的“妙招”,決定有樣學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