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算把這祖宗伺候熨帖了。
次日有騎射課, 懷安換上一身利索的窄袖曳撒, 陪著太子來到內校場練習騎馬射箭。
射屬六藝, 先秦漢唐時的文人既可以識文懂禮、寫詩作畫, 又能算術占卜,騎馬射箭。到了本朝,士農工商等級分明, 讀書人都想躋身士大夫行列, 朝廷廣開恩科,施恩于天下士子,其實不是為了化育天下, 而是籠絡天下的聰明人, 讓他們一股腦鉆進八股文的牢籠里,尋章摘句, 皓首窮經, 沒有精力去接觸經史之外的東西, 以實現統治的安穩。
當然,殘酷的科舉制度大浪淘沙, 選出來的人尖子們,是不會從心里去喊“皇恩浩蕩”的,程朱理學可以盛行多年,正是因為它既能潛移默化的引導士人約束皇權,又能使士紳集團不至于取而代之,從而達到一種平衡。
但總的來說,國朝重文輕武,士子還是以文弱書生居多,就連國初之時,太子每日一課的騎射,都變成了隔日一次。
不過相比起讀書,榮賀和懷安的運動天賦顯然更佳,宮里的馬又更加馴服,不像月亮那樣傲嬌,他們已經可以做到雙手離鞍,憑借身體的平衡,和迅速移動和顛簸中一箭中靶。
花公公在靶子前面來回奔忙,記錄著把數。
榮賀略高于懷安一點,他更喜歡弓馬騎射,背后下了不少功夫。
就連騎射師傅也激動的熱淚盈眶:“國朝承平百余年,皇親勛貴子弟生活優渥,早已忘了祖輩們東征西討的艱辛,武備松弛,就連武官自己都以自己的身份為恥,如今太子強于騎射,有朝一日,必能重振武備,恢復國朝雄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