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笑就笑吧。”沈聿蹙眉道。
許聽瀾笑的直不起腰。
孟老板盯裝修要求太高,酒樓裝修結束時,已經入冬了。
賀老板盤掉了上百年的老店,與妻子搬進新開的酒樓。
酒樓是前店后院,院子很軒敞,前面住廚子伙計,后院住他們兩口子還嫌富裕,賀老板決定將外地獨居的岳母接來養老。
為了讓老賀夫婦安心籌備開業事宜,懷安派出何武替他走這一趟,把老太太接來京城,但要注意態度溫柔,輕聲細語,千萬不要嚇到老人家。
這可難壞了何武,在家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和蘭花指,練了三天才敢出發南下。
誰知老人家看到一個翹著蘭花指,捏著嗓子說話的魁梧鐵漢,險些當成變態打出門去,好在何武帶著七娘從小佩戴的銀鎖片作為信物,好說歹說,才哄著老人家跟他進了京。
懷安趕上旬休,穿著鹿皮靴子,窄袖利落的曳撒,帶著耳暖圍脖,和小伙伴們去郊外跑馬打獵。
從前出來玩,是要沈聿許聽瀾帶著他的,如今他長大了,朋友多了,更喜歡跟同齡人混在一起了。
沈聿也隨他去,橫豎就是那幾家的孩子,副都御史家的孫子林修平,曾繁的幼子曾尚,建德侯的老來子張郃等等。
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,除了林修平已經是府學庠生,其余幾個孩子明年都是要送進國子監混學歷的。
不過,這里真正能上馬彎弓的只有懷安和張郃,獵一些皮毛回去做耳暖和冬帽,打一些野味帶回城里,找個館子加工好,過過嘴癮。其他人無非是跟著跑跑馬,幫忙驅趕一下獵物。
夕陽西垂,他們來到一家不知名的小酒館,懷安將野味丟給店家,又擱下一角銀子作為加工費,尋了個靠近爐火的角落里坐下,喝一點溫酒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