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顯今日也在監中,只見懷安束起了頭發,一身監生的月白色的細布襤衫,斯文乖巧的模樣頗具迷惑性,要不是陸顯從小扛著他薅禿了翰林院的果樹,還以為又是一個沈懷銘呢。
懷安在一眾國子監官員的注視下,先拜至圣先師,再拜祭酒。
四拜禮成,陸顯說了幾句“業精于勤荒于嬉”的勸勉之詞,喝了他敬上的茶水,便叫他起來。
眾人退出堂外,關起門來,陸顯仍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輩態度:“小懷安,一年不見長這麼高了!”
懷安笑問:“昨天還收到大哥的家書,問我陸伯伯和嬸嬸身體可好?”
陸顯捻須笑道:“都好。”
“……”
沈聿一臉無奈的坐在一旁,眼睜睜看著鬼精鬼精的小子跟校長聯絡感情。
直等他聯絡的差不多了,才插上幾句話,與陸顯客套幾句,便說將懷安托付給他,煩勞費心云云。又第無數次囑咐懷安,要安分守己,潛心向學,要遵守學規,不許惹是生非。
懷安一一應下,直等他出了門,才纏著陸顯,請他把自己分到乙字二十七號監舍。
陸顯一愣:“蔭監生在京城多有住宅,每日按時應卯即可,不必非得在監舍中擠著住。”
懷安道:“小侄知道,只是小侄這麼大了,還沒在外面過過夜呢。”
陸顯恍然大悟:“你要是圖新鮮,就去住甲字號的監舍吧,那里人少,又都是官生,家世相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