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他在國子監清湯寡水吃得太素, 連東坡肉這種硬菜都做出來了。
“你祖母念你多日了, 后天休沐,明天散了學早早回家去, 她親手做龜苓膏給你吃。”沈聿道。
懷安笑道:“爹,我明天下晌有事,晚點回去。”
沈聿剜了他一眼,撒手沒的家伙,白疼了十幾年。
陸顯只在一旁看熱鬧——活該你兒子把我閨女拐到幾千里之外去。
吃完飯,懷安就要回學舍背書練字了,廣業堂的課業倒比家里還要輕松一些,建國百余年,國子監早已不復國初盛況,捐監泛濫,只要向戶部納銀,什麼人都可以入監讀書,結業便可回地方做個小官,最差也是去欽天監搞祭天祈福。
至于蔭監,那就更令人頭疼了,都是高官勛戚子弟,品行學問良莠不齊,偏偏背景還硬,久而久之,監丞也就不在考勤和學業上對他們作要求了,只要尊重學官,不打廚子,不出去惹是生非,損壞國子監的名聲即可。
兩世為人,懷安終于體驗了一把當雞頭的感覺。
當然,他還沒忘了正事,次日散學,寫完最后一個字,懷安便纏著林修平要他兌現承諾,說好了去你家作客呢,咱們走吧?
林修平開始裝糊涂,打算把懷安帶回林家,懷安卻說:“見長輩怪拘束的,還是去你那外宅吧。”
林修平又道:“屋小簡陋,實在不適合待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