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疼的面色青白,如墜冰窖,卻在生死輾轉之間聽到祖父冷漠的聲音:“抬回去罷,養好了傷,送回老家去。”
他知道自己已成棄子,什麼功名前途,什麼大家閨秀,都與他再無關系,他唯恨這一天沒有早點來,早點像那些“沒出息”的叔叔弟弟們,回老家看宅子守祖田。
……
三日后,林夫人帶著長媳來沈家,此時六禮尚不過半,她們是男家,又是理虧的一方,此時主動上門,即便明知不可挽回,面上還是要強撐著說上幾句挽回的話,并想見見懷薇。
許聽瀾和季氏請林夫人上座,一應禮數雖然不差,卻直言懷薇正在練字,大人之間說話,就不叫她出來作陪了,平白糜耗光陰。
張氏聽話聽音,已是很不客氣,只好尷尬的笑笑:“……說的是,沈家的女兒即便拿出去科舉,都是分毫不差的。
許聽瀾并不接話,也不再提林家那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”的業障,和那些狗屁倒灶的官司,只委婉表達了退親的意思。
這樣的結果,兩方早已心照不宣,聽到許聽瀾說出來,林家婆媳反倒松了口氣,說了幾句歉意的話,商量著退還庚帖的時間——并不是林家拖延,按禮應當林修平本人來退還庚帖,只是本人正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呢,待緩個幾日能走動了,第一時間登門賠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