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沈聿一邊喝安神湯,一邊批改他“觸目驚心”的文章,也不知今晚會好眠還是失眠。
講完文章,沈聿又洗了洗手,如果不是怕傷孩子自尊心,他其實還想洗洗眼……
“還有件事。”他對許聽瀾道:“今天沈錄來信說,保定府有一世家姓顧,累世官宦,顧家長房次子還是北直隸的院試案首,如今在國子監讀書,聽說沈錄有個女兒已經及笄,大有結親之意,我聽話中的意思,已經答應六七成了。
許聽瀾聽完,徑直看向懷安。
懷安問:“叫顧什麼?”
“顧同。”沈聿道:“你認不認識?”
懷安張口結舌,一腦門子漿糊。
“說話呀?”許聽瀾催促。
“認識。”懷安艱難開口。
“那敢情好。”許聽瀾欣喜的問:“說說看,這個顧同為人如何?”
懷安默默的站起身,叫云苓去前院幫他收拾行李。
“你干什麼去?”沈聿問。
懷安的聲音滿是操碎了心的疲憊:“我再回國子監住一個月去。”
第 166 章
懷薇已滿十七周歲, 婚事卻還沒個著落,季氏難免心急,可心里又明白緣分的事急不來。
顧同受家中長輩之命, 來到沈家見沈聿。
沈聿明知他的本經是《春秋》,偏偏考問了幾句《尚書》,也都對答如流。
沈聿對此頗為滿意,在他看來, 談婚論嫁,學問前途比家世還要重要一些。一路走來,他見過太多皓首窮經也未能考取功名之人, 且不論家道如何, 一定是郁郁不得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