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少有人長久的經歷挫敗還能堅不可摧的, 多數會變得頹唐困頓, 萎靡不振。懷薇嫁過去,每天守著這樣的人過活,難免郁悶疲倦, 更不用說指望他來教導子女了。
季氏陪著懷薇坐在屏風后, 懷薇面無表情,甚至沒等顧同離開,就先行離坐而去了。
經歷過一次退親, 懷薇愈發覺得婚姻是件很沒意思的事, 她滿心都是后怕,如果真的嫁到林家, 啞巴吃黃連, 憑娘家再怎麼給她撐腰也是于事無補的。
一想到這些, 也不愿再在屋里學管賬繡嫁妝,而是從前院大伯處借了一大摞書, 每天都很忙碌的樣子。
芃姐兒最近也總往二房跑,姐妹倆一起關在廂房里,一呆就是大半天,還在門上掛了“閑人免進”的牌子,灑掃的丫鬟婆子都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進去。
這天休沐,懷安拿了張畫像給懷薇看。
畫像是懷安親手畫的,畫中少年身材高挑,眉目疏朗,細看之下,五官輪廓有些硬朗的英氣,不似林修平那樣清瘦文靜。
“這不是顧同嗎?”懷薇道。
懷安點點頭:“北直隸的院試案首,不但才學過人,還從小習武健體,看上去高高瘦瘦,其實并不文弱,我給他打七分半吧。”
“只比林修平多半分?”懷薇問。
“這不是上次看走眼了嘛。”懷安不好意思的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