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聲槍響之時,倒地的卻是那名參議。謝彥開循聲望去,看到書架之后舉著短銃瑟瑟發抖的女兒,銃口冒著黑煙,顯然是她情急之下開了一銃。
卻見那參議只是傷了大腿,拖著傷腿從血泊中站起來。
因二人有要事商議,簽押房外沒有留人看守,謝彥開拉起謝韞便往外跑,待到衛隊聽見聲音闖進院子,簽押房內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事后,謝韞受驚高燒,耳際嗡鳴,經常從噩夢中驚醒,加之有些暈船,苦熬了多日,好在已經慢慢好轉。
謝韞攀著船舷,眺望夾岸連綿不斷的金黃色的稻田。
“爹,娘說回到京城,我就要議親了,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每天鎖在繡樓里繡嫁妝。”
“你母親唬你呢。”謝彥開笑道。
父女二人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,略說了會兒話,韓氏遣人來找了,才回到船艙去。
……
隔日,通政司收到一份來自平江府的奏疏。
通政使像炸了毛的貓尾巴悚然豎了起來。
誰是趙淳,竟敢彈劾首輔?!
第 168 章
自從鄭瑾鄉試舞弊的舊案被人告發, 鄭遷險些致仕,在一眾門生的擁護下再度還朝,也盡量不再倚老賣老, 對皇帝管頭管腳,近兩年君臣二人還算相安無事,朝堂重歸平靜。
趙淳的這份奏疏,仿佛一枚炮仗扔進平靜的水面, 炸起千重浪花。
鄭遷的老家在平江府,趙淳作為平江知府,告發了鄭遷三大不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