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沈聿問:“不知令愛?”
“小女樸拙之質,尚且待字閨中……”
懷安聽得昏昏欲睡,這個年紀的人見面,不是聊公事,就是聊子女,七拐八繞,云里霧里,無趣的很。為什麼不能聊點有意思的事呢,比如最近的蹴鞠比賽?
果然,他們聊完子女,又開始下棋、聊公事。
落子之時,沈聿看到謝彥開腕子上的一串朱砂,好奇的問:“子盛兄今年本命年?”
謝彥開苦笑:“可不是麼,犯命煞。你瞧瞧,險些將性命交代在今年。”
謝彥開撩起衣袖,一道剛剛愈合的彈痕,露著粉色的肉芽,仍有些猙獰。
“是誰那麼大膽量。”
謝彥開搖頭道:“兇手自焚于簽押房中,連帶趙知府給我的一箱卷宗,全部付之一炬。
“燒了?那趙淳隨著彈章一起送進都察院的一箱卷宗又是什麼?”沈聿問。
“那才是正本。”謝彥開道:“趙淳送到我那里的是抄本,防的就是有人鋌而走險,毀滅證據,誰成想他們如此喪心病狂。”
“趙淳在平江府三年,表面與當地士紳相安無事,實則暗中收集他們的罪證,鄭家是平江府最大的世家,因為鄭閣老在朝,也成了清田均賦的最大阻礙,整個平江府只知有鄭家,不知有朝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