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安正在謝彥開的值房背書呢,就見胥吏壓著兩名監生進來復命。
謝彥開冷笑一聲,問:“懷安,我教你背《大誥》有些日子了,你且說說看,太*祖年間有監生往墻壁上貼沒頭帖子,毀辱師長,后來怎麼樣了?”
懷安嚇得心驚肉跳,磕磕絆絆的說:“太*祖下旨將其斬首,在國子監外矗一長竿,將人頭掛在上面示眾。
話音一落,地上跪著的兩名監生兩眼一黑暈了過去,胥吏毫不客氣,兩碗冷水潑上去,直接將人潑醒。
謝彥開又問:“毀辱師長及生事告訐者,按律當如何處置?”
“依律杖一百,充軍三千里。”懷安假裝自己是個背法條的工具人。
謝彥開點點頭,下令道:“從犯記大過,主犯革除學籍,移送順天府論罪。
哭喊告饒的兩個監生被胥吏拖了出去,謝彥開又將目光落在懷安身上,懷安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。
“看來你記性也沒那麼差嘛。”他說:“往后每三天加一篇程文,每月加一道本經義,一道四書義。”
懷安:???
國子監整頓期間,他可不敢觸謝彥開的眉頭,更何況謝伯伯終日勞累,被監生辱罵,頂著多方壓力,冒著監生鬧事甚至自殺的風險,還要額外關注他的學業,連鬢邊的白發都多了幾根,他也不好再給他添煩,只能頂著兩個黑眼圈生熬,每天晚上回家時,學的目光都呆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