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麻煩讓一讓,”懷安高聲疾呼,“我媳婦兒她肚子疼!”
車輪顛簸,在耳邊“砰砰作響”,懷安洪亮的聲音又特別顯眼,謝韞萬分尷尬的扯起身上的棉被蓋在頭上。
其實她實在多慮了,他倆如今的形象,就算把身份姓名貼在腦門上都不會有人相信。
店里的伙計見是急癥,也不多問,利索的抬出一塊門板,懷安將謝韞小心的抱到門板上,抬進后堂找蘇大夫去了。
寒冬臘月的,懷安折騰出一頭汗,靠在一旁休息,便有個太陽穴上生痦子的男人感嘆:“婦人懷孕最矯情了,我家婆娘也是,今兒頭疼明兒腳疼,知道的是懷了身孕,不知道的以為患了惡疾呢。”
懷安反駁道:“婦人產子就是過鬼門關,十月懷胎身重體乏,坐臥不適,還要擔心落胎難產,溽熱驚風,怎麼是矯情呢?”
誰知對方翻翻白眼:“小兄弟,凡事不能往最壞處想,那貓狗牛羊下崽,一次七八頭也不在話下,怎麼到了婦人就成鬼門關了?”
懷安按捺住想揍人的拳頭,心中培養女醫的決心更堅定了幾分。
約等了兩刻多鐘,謝韞從內室出來,面色紅潤,容光煥發,像個……假扮孕婦的少女。
有人驚呼:“這女大夫真神啦!”
痦子男卻嗤之以鼻:“我就說是矯情吧,沒什麼事兒。”
懷安攥了攥拳頭,將骨節捏的響了一圈,仍神色如常的拉著謝韞離開醫館。
來到馬車前,先將謝韞扶上馬車,便迫不及待的吩咐長興,選個僻靜無人的地方,叫兩個生面孔將那個痦子男打一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