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依照沈聿的私心,是希望沈錄辭官回來團聚的,沈家已經脫離軍籍,老太太又上了年紀,季氏的身體向來不好,三個兒女都已經成了婚,懷遠也已經考入了翰林院,卻常年見不到父親一面。沈錄卻不以為然,漠北各部時常進犯邊境,朝廷正是用人之際,他希望從保定調往薊鎮,駐守北境邊防。
兄弟倆在書信中吵了半個月,最終還是沈聿妥協,將他調往薊鎮。
因此,分管兵部的沈聿確實很忙,忙的頭頂倒懸,從散朝一直忙到午后,長隨三催四請,問中飯是去饌堂吃,還是送到值房來。
沈聿這才掛起毛筆,活動一下僵硬的脖子:“送過來吧,我回來再用。”
言罷,拿起一張考牌,去了首輔的值房。
姚濱為了給唯一的親兄弟謀個出路,頭發都多白了幾縷。
幸而姚泓的舉人身份沒有被剝奪,有資格參加吏部組織的中書舍人考試。
中書舍人一職,雖然是七品小官,但前途不可小覷。如果說閣老們是皇帝的秘書,那麼中書舍人就是閣老們的秘書,只要通過考試,就能進入內閣工作,在姚濱的眼皮子底下,前途暫且不提,至少不怕他再出幺蛾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