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姚泓怎麼可能當他沒說,紅著眼眶,幾乎是掐著他的脖子逼問,才問出了姚閣老的病情。
“幫我向錢夫子告個假。”他說著, 便沿著狹長的連廊往外跑去。
“哎,記得督促他按時吃藥!”金方海在他身后叮囑道。
姚閣老得的是肝疾,又不是腦疾。金方海開的藥吃完就不省人事, 一覺能睡五六個時辰, 醒來又要吃藥, 再睡五六個時辰, 他豈能發現不了其中的端倪,如是兩輪之后,就拒絕在服用金方海的藥了, 只吃太醫的方子。
正值新政的緊要關頭, 他很忙,需要保持清醒。
門外忽然響起哭天搶地的嚎啕聲:“哥呀!嗚嗚嗚啊啊啊……哥!”
姚泓快四十歲的人了,沖進屋里就趴在床邊嚎哭, 悲痛欲絕, 如喪考妣。
姚濱睡得那一天一夜倒是養足了精神,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:“滾出去!”
“誒。”
姚泓滾出去了, 但他將金方海的叮囑奉為圭臬, 每天盯著灶房煎藥, 姚濱不喝,他就將兩副藥摻起來煎。
當人躺在病床上的時候,最忌諱的就是這場面了,可是姚泓不知道跟誰學的,像個撕不掉的狗皮膏藥,還是很一貼很聒噪的膏藥。
最終姚濱選擇吃藥,兩眼一閉換取清凈。
“還是你有辦法。”看著熟睡的丈夫,姚夫人用手帕沾沾眼淚。
姚泓嘆氣道:“他把新政看得比命還重。”
姚夫人道:“可不是麼,你說我們連個子女都沒有,他這又是為了誰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