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懷安千叮萬囑。
“放心,”姚泓道,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什麼也沒參與。”
懷安點點頭,心臟在嗓子眼撲通撲通的跳著,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是對是錯,他既不想讓姚泓舞弊,又不想讓姚閣老累病而死,可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?
日頭一寸寸的升高,飛檐上冷翠的綠瓦反射著耀眼的光。
此時正值散朝,幾位緋袍官員在下屬的簇擁下朝著文淵閣走來。姚閣老走在最前頭,正與沈聿絮絮討論著什麼,精神抖擻,目光灼灼,如果忽略他暗黃的臉色,幾乎看不出病態。他不肯浪費一分一毫的時間,即便走在路上,也在一心多用,分派著大小事務。
姚泓的目光直愣愣的盯著他的兄長,那一襲緋紅色的苧絲官袍,方方正正的補子,是一只潔白傲然的仙鶴,祥云環繞,振翅欲飛,套在姚濱有些老朽而清瘦的身軀上,盡顯一身嶙峋風骨。
這時,懷安越過攢動的人頭放眼看去,文淵閣外門的官員已經開始點名。
“姚泓。”官員點到了姚泓。
懷安手里突然被塞進一團皺巴巴的紙。
姚泓紅著眼眶:“幫我銷毀!”
“什麼?”懷安懵了。
“他把一腔抱負看得比命還重,我不能毀了他,我要去幫他。”姚泓說完,毫不遲疑的跑去點名處應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