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到懷安時,龍門的官員問道:“姓名?”
“沈懷安。”
“父諱?”
“沈聿。”
對方聽到沈閣老的名諱,抬了抬頭。
“祖諱?”
祖諱?懷安雙目圓睜,他對祖父的印象太淺了,報名時隨便掃了一眼,沒往心里去。
伸手想去拿他的考牌,卻被那名官員一把按住,戒備的看著他,仿佛在看一個冒名頂替的舞弊犯——哪有人不知道自己親爺爺叫什麼的?
“沈……拆?”
懷安依稀記得祖父叫沈拆,可哪有人叫這種名字?
官員的面色越發凝重:“來人。”
好在龍門官走了過來,對那名官員道:“這位是沈閣老的幼子,我認得他。”
懷安也認得他,是老爹的門生來著,不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兩人僅僅相視點了個頭。
那名官員瞬間態度大變,殷勤的將考牌遞還給他,請他進去。
懷安一邊往里走,一邊仔細看了看考牌背面,原來祖父叫沈柝,“朔氣傳金柝,寒光照鐵衣”的柝,小時候不識字,對著牌位認成了沈拆……
真是出師不利啊!
三千多名生員一一核驗身份,等他們真正在儀門外排隊時,業已到了午后。
龍門官站在儀門外宣布考場紀律,聲如洪鐘,攝人心魄:“奉旨開科,考生若有舞弊情狀,一律枷號示眾,罰罪為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