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娟娟更沒心思搭理他們,摟著因為疼痛而小聲抽泣的侄女,輕聲細語地安慰她。
錢營長默默地看著護士給女兒上藥,沒有說話。
護士有些不滿地看他一眼,看到那腫著半邊臉的錢德勝時,雖然驚了下,但聽到那聲含糊的“活該”時,心里更多的是厭惡。
她憐惜地看著瘦弱的錢玉鳳,格外的同情。
這年頭,若是女孩子遇到那些重男輕女的家庭,打罵是正常的,伴隨而來的還有忙不完的活兒,吃不飽、睡不好、沒好的衣服穿,成天邋里邋遢的……
像錢玉鳳這種傷,其實還算是小的,有些根本不將女人當人看,打得不成人樣。
可護士自己也是女人,每當看到這些,心里更多的是憤怒。
護士輕柔地上完藥,柔聲地叮囑一些注意事項,錢娟娟和孟春燕都很認真地聽著。
見她們都沒看自己,素來習慣被家里所有人當成中心的錢德勝非常不滿。
只是他剛才被爸爸打了一巴掌,臉現在還木木地疼著,連哭都疼,說話更是含糊不清,無法表達自己的不滿。
至于爸爸打他?
他雖然有些害怕,卻沒太放在心上。
奶離開前,可是有給他錢和電話號碼,讓他可以去找人幫忙打電話找她的。
等護士說完注意事項,錢營長朝護士道:“麻煩你給他涂一下臉。”
護士雖然不滿錢營長沒教好孩子,也不喜歡錢德勝這種壞孩子,但職責所在,也不能不理會,只是上藥的時候,難免沒什麼好臉色。
錢德勝很生氣地瞪著她。
護士壓根兒就不理他,衛生站離家屬院很近,對家屬院的某些情況也是知道的,特別是上次孟春燕被野豬襲擊受傷,她們這些護士還好幾次去孟家幫她復查,對錢營長家的情況也有些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