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鬢邊多了不少稀稀拉拉的白發,脊梁也彎了。
再也沒有從前的精氣神。
看到我后,她枯敗的眼底迸出亮光。
眼淚嘩嘩地流:「曉露,曉露。」
「媽媽知道錯了,媽媽禽獸不如。」
「你原諒媽媽,你跟法官說說好話,媽媽不想坐牢。」
「媽媽不想坐牢……」
18
別怕啊,媽媽。
小時候你把我關在雜物間,一關就是一整天。
黑暗和狹小并不可怕。
習慣就好啦。
她還想再喊,法警制止了她。
舅媽也急急道:「曉露,搶你錢真是你媽的主意,這事我也是受害者!」
「曉露,你讓我出去吧,我讓成材給你做骨髓配型……」
「我們搬走,我們再也不住你媽的房子了。」
簡直笑死。
我骨髓移植手術都做完了。
而且我從來也不想要房子。
我不過,想活下去而已。
法警照樣也讓她閉嘴。
審判過程中,舅媽還一直把鍋往媽媽身上甩。
媽媽當然不同意,一再聲稱都是被舅媽慫恿。
兩人現場表演了一番狗咬狗。
啊。
我現在真像是坐在看臺上看獸戲表演。
最后,媽媽和舅媽被認定為共同犯罪,媽媽判了兩年十個月,舅媽判了兩年半。
從法庭出來,金哥啟動他的寶馬。
道:「妹兒,你就是我的福星。」
「上次那個項目之后,宋老板又給我介紹了兩個大單。」
「這樣的狗屎親戚咱不要也罷。」
「以后,我就是你親哥!」
「老天爺不給咱配好的親人,嘿,咱就自己找!」
……
我上車,系上安全帶:「那哥, 咱晚上吃火鍋行嗎?」
「那可不行。」
「我天不怕地不怕, 就怕醫生指著鼻子罵。咱吃江浙菜吧, 清淡養生, 長命百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