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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也沒有踏足過偏殿。
昭元三年冬,北翼在我的治理下,經濟復蘇,北翼女帝的名聲也漸漸好了起來。
朝堂上,言官開始盯著我的后宮說事。
登基三年,后宮只有皇后裴珩一人,且不說三宮六院猶空,我的這個肚子也沒有半點動靜。
一連數月,鍥而不舍地呈上奏折。
勸我于北翼境內選妃,勸我早日與皇后誕下嫡子。
可偏偏這兩點建議我都做不到。
我不愿在后宮里安置這麼多男人,更不愿與我不愛之人虛與委蛇。
偏偏裴珩自鎖宮門,不愿與我再見一面。
十二月冬夜,我溫了一壺酒,在青鸞殿喝得有些醉意。
窗外是皎潔的明月,院子里飄進來臘梅的清香。
不知是酒勁上頭,還是月色醉人,我提著酒壺,跌跌撞撞地闖進偏殿。
裴珩平靜地抬眸,看見我赤著一雙足,鼻尖凍得通紅。
臉上閃過一瞬的心疼,走上前,盈盈拜下。
我打了個醉嗝,搖搖晃晃遞過酒壺,他接過順手放在了一旁。
「喝,裴珩!」我再次提起酒壺,湊到他的唇邊,「陪我喝!」
他將我打橫抱起,放到凳子上。
我半醉半醒地靠在他肩頭,任由他抓起我的腳,放在懷里溫著。
「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,嘿嘿。」
寒風凜冽,將殿中的兩盞燭火吹滅,我打了個激靈,渾身開始發抖。
黑暗突襲,我又陷入了發病的前兆。
他緊緊擁住我,胸口貼著我的臉,溫熱的氣息傳來,一下下地輕撫我的后背。
他說,昭昭別怕,昭昭別怕。
燭火重新燃明。
我抬起頭,捕捉到他眼中的柔情,一腔孤勇地攀上他的脖頸,就著唇瓣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