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手上的 U 盤,放入包中。
「家里沒有打印機,我們就去市里打印吧,對了,叫上你的律師。」
我走了幾步,他遲遲沒有跟上來。
我不得不回頭。
「我不同意離婚,我不會去的。」
我回頭,他顫抖著聲音。
我看著遠方的青山,只道:
「我不想起訴,鬧得奶奶都知道。」
「如果我不來,你就不會離婚的,是嗎?」
我甚至看到了他對自己產生了一種厭惡。
這種感覺,是真好。
我也曾特別厭惡自己,原來,他也可以厭惡他自己的。
他道:「因為還有奶奶,你不想她老人家傷心。
「我不想讓老人家傷心,也不想死后留有遺憾,所以,我們就折中吧,離婚,只是別告訴奶奶。」
裴延欠了我,但奶奶沒欠過我一丁點。
他依舊不動。
「你不想我在外面發作了,被人圍觀吧?」
他松開了拳頭,最終去把車開了出來。
本再也不想碰跟他有關的東西,但如果是去解除掉一段早就腐爛的關系,也沒什麼。
12
一路天晴,我們到了民政局旁邊的打印大廳。
我拿著打出來的協議,給了他一份。
身邊的人投來詫異的目光,他才沉默地接了過去。
他的手輕輕抖了一下,也許,我真的不懂他。
第一次離婚是他提的,是我緊緊地攥著裴家的財產,不肯簽字。
這次,他理應高興的。
「各自的財產,劃到自己的名下,結婚時裴家給的彩禮,歸你,周家給的嫁妝,歸我,婚后各自創造的收入歸個人,我們從此不相欠。」
實在相欠,就是我們欠少年的那場相遇。
他抬頭。
「以前,你說過你什麼都要的,什麼都不會留給我,所以我創造的財產也全歸你,我是過錯方,我理該凈身出戶。」
「我現在拿這些去做什麼啊?況且,你掙的,我花著也感覺膈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