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付了錢下了出租車。
要轉身走走,才發現有輛黑車跟在身后。
看了一眼車牌后,我沒再理會。
誰能告訴我,曾經連家都不愿回的人,為什麼離婚了卻跟狗皮膏藥一樣,甩都甩不掉。
「買孔明燈嗎,很便宜的,十塊錢一盞。」
我挑了一盞:「點燃里面的蠟,就可以放了是吧。」
「是,點燃就行,在河邊放。」
「還有,姑娘,這筆拿去寫。」
「寫什麼?」
「寫愿望啊,這位先生一直看著你,你們是男女朋友吧,可以寫一些白頭偕老的祝福語,孔明燈帶著愿望升天,愿望會實現的。
她自信地指了指穿著大衣的裴延。
「不必了,我和他并無關系。」
我搖頭,在店主驚愣間,拿著燈離開了。
在人聲鼎沸的河邊,我借了旁邊的打火機,點燃了燈,舉高,放手。
孔明燈從手中脫落,越升越高,匯入五顏六色中,消失不見。
喧鬧中。
我走向了他。
「可不可以不要跟著我了啊?」
「裴延,你不要這麼自私行不行,你是害怕愧疚會伴隨你一生,以這種方式贖罪嗎?」
「但你知道的,我不可能原諒你的,死了都不會,所以,不要再出現了,讓我的眼睛干凈幾天好嗎?」
「你知道的,我有多厭惡你。」
人聲鼎沸中,我無助地流下眼淚來。
在眾多不理解的眼光中,他紅了眼眶,終于轉身,駕車離去。
不多時,我的手機里多了兩條陌生短信。
【對不起。】
【我不會再來了,好好的,求你了,一定要好好的。】
15
一個月后,我從死氣沉沉的房里出來,貓貓在我腳下,不斷地繞著。
我給它倒食,它吃得漫不經心,我揉著它的后背。
「吃飽了,我們出去玩,好不好?」
它睜著圓溜溜的眼珠看著我,似乎在確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。